展伟: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及其本质属性
(展伟:淮阴师范学院副研究员)
一、问题的提出
公共空间对人具有重要的引导性和塑造性。“砖石能够使人变得驯顺并易于了解。”[1](P195)在不同的场域和环境中,公共空间能在一种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的机制和过程中影响人、控制人、改变人,形成内化于心的价值引领和意识导向。从学科研究方面看,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从规划建筑和环境设计角度塑造一个新的社会空间和思想政治教育形式,对其研究是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的重要内容,它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方向转向了人赖以存在的生活世界和居住其中的物质空间,具有拓展学科研究内容和方向的重要价值。
作为日常生活世界和精神信仰世界中的一种常态存在和固定符号,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公共媒介,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发挥着独特的功能和作用。从教化角度来说,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对公众个体进行价值引导的教化途径,能够调节公众思想观念与实践活动,澄清文化迷茫与思潮激荡,填补信仰缺失与价值观缺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宣传思想工作创新,重点要抓好理念创新、手段创新、基层工作创新”,[2](P155)同时,他还着重强调:“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把服务群众同教育引导群众结合起来,把满足需求同提高素养结合起来,……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满足人民精神需求。”[2](P154)然而,当前社会公共空间中充斥的是铺天盖地的商业化规训,体现思想政治教育内涵和价值的公共空间处于地理位置边缘化、引导功能形式化、教育方法单一化的状态,这与当前倡导“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的宣传工作理念和弘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总体要求相去甚远,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范围内也严重地抵销了宣传工作的实际成效。
在社会现实中,近年来,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中发生了诸多慢待、冒犯、侮辱、破坏空间环境及其氛围的现象和事件。例如,革命纪念广场中言行举止不文明现象,爱国主义教育场所中的商业行为,甚至还有浙江青年公然骑在牺牲的消防官兵头像上、延安青年骑在红军铜像上“留影”的事件等,引发了广大群众“‘好玩’背后的痛心”。[3]因此,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概念溯源与内涵解析
空间的概念可以从哲学、建筑学、政治学、教育学、心理学等角度界定和阐释,其本质可以理解为哲学的、物理学的、社会学的、精神性的或虚拟性的。在本文中,空间及其拓展概念均是从物理和建筑角度进行阐释的,它是“无限的三维范围,在此范围内,物体存在,事件发生,且均有相对的位置和方向。”[4](P538)显然,空间是一种以三维来标志和度量的物理场所与实践场域。在其中,人可以进行活动,它强调的是作为一种客观性的物质性、存在性、功能性,是自然属性、物理属性、使用价值属性的集聚。
公共空间是空间的一种具体存在形式,具备空间的基本特性和功能,是指“向所有城市居民开放、为公众共同使用的空间”。[5](P299)它具有目标的多重性和功能的多样性特征,是一个兼具空间形态功能、供公众社会生活交往的公共场所,体现的是一种中性的场域和主体间性的交往关系,其公共性决定了它与公众生活世界是紧密关联的。从功能和用途上来看,可以分为商业性公共空间、教育性公共空间、休闲性公共空间、公用性公共空间、交往性公共空间、政治性公共空间等。从存在形态来看,可以分为物理性公共空间、精神性公共空间、虚拟性公共空间等。本文涉及的公共空间是指各种物理性、功能性的公共场所和区域,例如,公共广场、公共馆所、公园等。与空间内涵相比,它更多地突出了公共性、可达性、包容性、社会性、人文性和交往性以及人们进行公共活动的场所与机制的属性。
公共空间特定的形态和结构内含特定的抽象精神,具有标志、传意、象征、启发的作用,发挥着定向的教育功能。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指具有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和价值,彰显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属性与价值属性的公共空间。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一种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客观物质形式,是一种公众以空间形式来强化价值信仰、“集体记忆”和群体身份认同的有效方式,是政治价值和精神信仰积淀的物化表征,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性意指的一种显像和载体,具有明确的思想政治教育目的性、指向性、价值性。
依前文所述,这里的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指物理性、建筑设计意义上的公共空间。例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法制教育广场、道德教育馆所、主题公园、纪念塑像等等。从功能角度看,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专门的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即在属性、功能、用途等方面专门服务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公共空间,包括与思想政治教育有关的所有纪念馆所、主题公园、公共场地等,如天安门广场、周恩来纪念馆、孙中山雕像及其附属区域等;一类是部分地负有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公共空间,即在形态、结构、规模、用途等方面具有思想政治教育意蕴或导向的一般公共空间,如南京长江大桥的桥头堡雕像、外形威严庄重的政法机关建筑物等。就此来讲,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实际上也是公众思想政治教育方面的精神“栖居”之所,具有基于建筑技术基础和政治价值内涵的教育性与政治性的统一性。因此,与公共空间内涵相比,它更加凸显了教育性和政治性的属性。
需要指出的是,探讨公共空间的物理性,绝不意味着公共空间的实体化取向。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人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空间,是一种思想政治教育育人场所,更是一个思想政治教育育人主体,是育人主体的空间化呈现和生活化显现,构成了人们同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另一种联系,“比如古希腊的神庙。……是社会生活的中心。一个社会的生活在它的周围组织起来,它使这个社会充满了意义。”[6](P401)作为一种育人主体,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本身就具有独特的教育内涵和教化价值,能强化精神象征、引发践行活动、影响社会氛围,是“真理在作品中的置入”,具有“建立世界的作用”,[7](P48)成为了一种精神存在和价值存在。一种存在、两重身份,共同形成公共空间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特殊功能和独特作用,这样的功能和作用既是公共空间主体教育价值的体现,也是对公共空间育人过程和机制的诠释。这与其他类型的育人主体不同,这不是育人主体的授权,而是育人主体从空间向人的置换。在这样的置换中,公共空间发挥出独特的规训与教化作用,唤起公众的主体意向,激发公众主体的自主性和创造性,使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教化成为主体的内在需要,成为主体自主建构思想政治教育意识的自觉行动。
三、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本质属性
从内涵和外延角度来说,公共空间包含了全部的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则是公共空间的形式之一,在具备公共空间基本特性的同时,还有不同于其他公共空间形式的个性特质。
事物的内部结构直接制约其根本特性。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研究涉及哲学、政治学、建筑学、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艺术学、人类学等学科的基本理论,具有十分复杂的结构,因此具有诸多属性。但是,因其复杂结构是根植于三个最本源的“元”认知,即空间的可达性、教育形式空间化、意识形态的空间渗透,因此,在诸多属性中,居于根本性、决定性、元初地位的属性,是其公共性、教育性和政治性。
1.公共性。单纯的物质空间并不具有公共性,不是我们所指的公共空间。公共的根本含义是人的参与和行动,其价值维度是以人为中心和取向的,没有人的活动和指向就无所谓“公共”。只有当物质空间在人的集结、交往等活动中为公众所共有共享的时候,空间才具备了公共价值,才成为公共空间。可以说,公共空间是人交往的必需场所,而人则是公共空间的定义标准和“性格”特征。“空间公共性是指物质空间在容纳人与人之间公开的、实在的交往以及促进人们之间的精神共同体形成的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一种属性。”[8]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以人为主体和条件、以共有和平等参与为标志的空间。通过对现存空间的改造、个体交往实践的开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能够建构全新的思想教育方式和社会关系,进而在生活世界的叙事和阐释中赋予公共空间重要的教育功能和社会功能。进一步讲,在作为教育内容主体的人和实践行动主体的人的共同参与和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被赋予了人性的、交往的、引领的意义。例如,周恩来纪念馆中突出对教育内容主体———周恩来事迹及其精神的宣传,引导作为实践行动主体的人———干部、党员、学生的学习和践行活动,使纪念馆的教育功能和社会功能得以彰显。
在共有共享这样的公共空间过程中,我们还应尤其关注“平等性”和“可达性”。关注平等性,就是注意维护人的“行动”的平等性。“作为公共空间的相互行为的活动,由于必须始终以对公共的关心作为自己的动机,所以,一切基于私人利益的行为,也被绝对地排除了。”[9](P302)只有建立这样的达致个体“我性”与“他性”共同存在的生活,才能防止各种破坏的或支配的行为,在平等交往的基础上生发公共性、保护公共性。
关注“可达性”,包括空间的可达性、内容的亲近性、对所有人的开放性等。例如,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位置、交通、门票等是否便利人们到达、利用,空间的内涵、教育意义等是否易为人们所接受,空间是否对所有人群、所有对象开放等等,都体现了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为公众所共有、共享、共用的保障特性。“与排他性的‘政治空间相反’,公共空间体现了社会的公正与宽容,作为公有财产平等地对所有人开放———无论他们是贫是富,来自何方,是主人还是过客。”[10](P13)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所有人都有权利、有机会、有能力参与和享用的公共场所,它可以是绿地、广场、馆所,也可以是地域的物理地标或象征文化、政治理想的仪式空间等。
公共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基础属性,只有公共性才能把空间首先界定为公共空间。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基本形态、主要功能、综合条件、核心价值等要素构成了它的公共性特征,其形态和状态与公共性密切相关,同时也是其公共性的直接体现。很显然,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一个“以人为尺度”、以“行动”为条件而定义的公共场域,包括日常功能界定的公共空间和被思想政治“活动”及“事件”定义的公共空间。这样看来,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可能无处不在,仅仅一处公共设施、一个公共话题、一件公共艺术作品,或者一个偶然的公共事件,都可能成为阿伦特界定公共空间论述中的那张“桌子”,都可能使一个空间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
2.教育性。教育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价值属性,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其中所容纳的思想教育与实践活动。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教育形式超越了以往简单机械的思想政治理论灌输方式,以一种生活化的养成教育形式实现精神引领。“空间与观念间的关系是一种互相形塑的关系:人的观念指导着他们的空间营造;而营造出的空间又会帮助他们形成观念。”[11](P1)公共空间对人的形塑过程是通过规训与教化这两个基本手段和维度实现的。公共空间对人的教育作用正是从这两个方面发始的,两者共同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基本教育结构,共同支撑了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路径诉求和教育成效。
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对人的规训作用是通过空间的形态、规范制度、内涵规约和实践规则等方面实现的。“强制、支配、役使、引诱、统治、处置、压迫、训练等,这些都是在规训的谱系中。”[12](P19)可见,此处的规训主要是指思想政治教育的规范约制和目标训练,强调作为规约人思想和行为的一种手段。规训力量深刻地渗透到塑造人们日常生活世界的空间和教育机制中,形成对人的行为约束和思想管控。
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对人的教化作用是通过空间的价值导向、习俗礼仪、无声的“言说”等方面实现的。教化“是政教风化,教育感化之意”。[13]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对人的教化作用的主要机制是通过空间内涵进行精神引领的自我教育,以崇高的理想信念、贴近心灵的方式,在以人为中心的基础上促进人的精神的成长、发展和自我完善,其中亦包含了观念培育和精神的自我创造相融合之意。“作为一种持续的精神源泉,它通过其空间内涵和外在表征向人们‘有意识’地映射和散发着强烈的思想政治导向,形成了影响和引导人思想与行动的现实力量,即海德格尔所说的‘涌迫’力量。”[14]
在上述两个教育过程中,从施教者和受教者的角度看,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思想政治教育内涵的物质形态化,也是双方精神交往和价值对话的联系形式及交往手段。施教者将思想政治教育内涵糅合于合科学性与合价值性相统一的公共空间之中,形成一种融通不同意识和价值观念的感召力,建立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空间”的融入机制。受教者通过全部感觉来认知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内容与价值,在个体从日常生活世界“此岸”走向精神信仰世界“彼岸”的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内在的教育本质力量会“映射”到身临其中的个体的思想中,在个体自身与空间的观照中,思想政治教育内涵由外入内进而内化于心。这将成为人们通过交往活动和实践行动来践行、体验公共空间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内涵与价值,即实现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外化于行的精神基础。
3.政治性。政治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功能属性,是区分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与一般公共空间的关键特性。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渗透着政治和意识形态性的社会存在物,其规划、设计、建设、管理等方面都融入了国家和阶级的政治战略、意识形态导向和国家治理理念等要素。“而社会功能系统的空间表象(诸如城市景观)本身就具有一种价值观、信仰上的维系力量,系统由此成为一种现代共同体。”[15](P10)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预设了一种崇高的共同体存在,是政治意志的物化形态,无论其公共性如何强大和突出,都不能遮蔽其阶级性、政治性和意识形态性。相反,公共性能够更好地融入、彰显和突出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阶级性、政治性、意识形态性。“以历史性的或者自然性的因素为出发点,人们对空间进行了政治性的加工、塑造。空间是政治性的、意识形态性的。它是一种完全充斥着意识形态的表现。”[16](P46)这样看来,空间绝不是空洞无物的,而是具有深刻的政治属性,蕴含着国家意志和政治战略的空间。“空间一向是被各种历史的自然的元素模塑铸造,但这个过程是一个政治过程。”[17](P62)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必然具有典型的阶级性、政治性、意识形态性,是国家的政治导向在公共空间中的物化和呈现,是一种生活化和艺术化的思想政治教育手段。
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蕴含着国家意志。在我国,国家意志是党、国家、人民和全民族的集中意愿,具有意识形态的全部特征,包括了党的主张、政府意志、人民意向、权力目的、政策意图和全民族的共同愿景等方面。国家意志的体现并不一定通过国家强制力来表达,统治阶级可以通过宣传、教育、政策等手段宣扬国家意志,这是对公民个体意识进行引领和统一的过程,这一过程需要介于国家和个体之间充满张力和韧性的纽带。作为一种历久弥新的教育形式,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这一纽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公共空间中融入国家意志,不是将国家意志简单地化约为“水泥森林”,而是将国家意志系统地阐释表达为充满思想政治教育意蕴的空间形态和符号。国家意志在生活世界的空间符号化,将为其个体化和社会化提供富有成效的育人环境和育人主体。
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能够巩固政治关系。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空间内涵是统治阶级主导的政治关系的集中体现,空间的符号内涵是阶级关系的抽象表达,其建设过程是政治关系的生产和传递过程。其中,对政治关系的生产包括了形式的生产、内容的生产和关系本身的生产等方面,对政治关系的传递包括了关系内容的转述、教育范围的扩展、关系的历史传承等方面。同时,在现实中,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能够规约人们的政治行为,发挥纠偏纠误的功能,保障主流政治关系免受篡改或侵犯,巩固占统治地位的政治关系。
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促成政治目标的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反映了一个国家主导的、主流的、核心的政治价值观,其以自身的规训和教化作用,对公民个体进行政治目标教育,进而使政治意图个体化、政治目标生活化。国家的政治目标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之中,是对政治教育形式的丰富和政治信仰内容的升华,凸显了政治目标的崇高与神圣。在意识形态领域,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往往成为国家意识形态导向的具体呈现,体现了达成政治目标的主体状况和目标特征。同时,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树立了明晰的政治态度和导向,也是对社会多元文化和思潮的澄明。例如,对毛泽东纪念场馆内容的重视,就体现了中央对毛泽东历史功绩和地位的定论,这对一些社会思潮的侵袭就是一种权威澄明。
由此看来,政治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区别于其他教育类型公共空间的主要特性。
总而言之,虽然这三个本质属性是相对独立并各表其质的,但也具有相互关联的内在逻辑性,三者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功能与价值的基本概括和核心表述:教育性和政治性根植于公共性,公共性和教育性服务于政治性,公共性和政治性融合于教育性之中;公共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属性,教育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存在和发展的价值属性,政治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存在和发展的功能属性。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是公共性、教育性、政治性的统一体,即具有整体性的公共空间。
探讨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本质属性的问题,将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提供新的理论视角,进一步拓展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理论空间和研究维度,赋予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一个新的入口和领域,提供思想政治教育跨学科研究的一种新范式,促进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理论体系的不断创新和自我完善。同时,作为一个思想政治教育走进生活世界的现实场域,在现今中国,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虽然已经得到较大规模的建设和利用,公众在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中切实得到了有效的教育和引导。但是,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的公共性、教育性、政治性还未得到充分的彰显和保障,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日益受到商业、休闲等公共空间的时空挤压等现象,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尤其是,在当前中国即将启动的新一轮城市规划建设大潮中,普遍推广街区制改造是大势所趋,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将迎来更好
的发展机遇和有利形势,这些现实状况都将启示我们继续围绕思想政治教育公共空间问题作出更多更深入的思考和探究。(编辑:侯大鹏 校对:龚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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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选自《教学与研究》2016年8期)